苏长衫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半晌,才自言自语似的对着空荡荡的院子道:“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

    书房里。

    谢奕为的脑袋越垂越低,几乎要垂到胸口。

    玉渊不忍心责备,只柔声劝道:“三叔,你也是快定亲的人了,以后怡红院那种地方能不能少去。虽说都是逢场作戏,传到沈姑娘耳中,总不大好,她会如何想你?沈家会如何想你?”

    谢奕为梗着脖子想辩解几句,又怕辩解了,这丫头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又把苏长衫扯进来,只好硬扛着一言不发。

    偏这时胸口又疼得厉害,身上冷汗直冒,脸色煞白煞白的,玉渊心中一痛,忙命他躺下,解下衣衫施针。

    一通针施罢,谢奕为已经累得睡着。

    玉渊命罗妈妈往火盆里面加些银霜炭,替三叔盖严实了被子方才走出去。

    李锦夜迎上来,“如何?”

    “受了些内伤,胸口有淤血,七天行针就好了,你略等等,我先开了药方子再说。”

    李锦夜往里屋瞧了几眼,命乱山守着人,又转身冲正在写方子的玉渊道:“我去外书房和寒先生他们聊几句,你先回房睡。”

    玉渊放下笔,道:“那姓江的死了没有?”

    李锦夜气笑,“连你师傅都被喊去了,能死得了吗。不过活罪也难逃,长衫那一刀刺得极深,具体的还得等到你师傅回来才知道。”

    玉渊想了想,道:“这事往江元亨故意挑衅上靠,逛个妓楼还带这么多凶神恶煞似的打手,放眼京城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

    李锦夜心道:与他想一处去了。

    但凡逛妓院的客人,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文臣武将,都是一两个贴身侍卫轻装简行,能带这么多人来的,只有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