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用完,苏长衫根本不知道西北、宫中此刻已经天翻地覆。
他歪在炕上,拿眼角看着谢奕为。
喜欢一个人,竟是连他身上的每一根头发丝都觉得好看无比,苏长衫心想:这世间再也没有比他的阿为更好看的男人了!
谢奕为把热茶捧到他手边,也盘腿坐上炕,摆出一副打算长谈的架势,“长衫,京中的情况容不得我们任性,我……”
“谢奕为,你可知我为什么不让你搬回去吗?”
苏长衫冷冷打断他的话,“不是我怕你和沈青瑶如何,是我觉得你便是走进那个院子,和她同呼吸一方天地,都是对你的亵渎,你那么清凌凌的一个人!”
谢奕为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没有人这样说过他,旁人都说他的生母是个妓女,妓女生下来的孩子是野种,浑身带着脏,哪怕他探花出身,背靠王府,官至户部,谈起他的出身,总会被人瞧不起。
所有的坚持在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中,一下子分崩离析了,谢奕为眼睛一时有些发烫,“长衫,其实你不必……”
“别回去,大不了所有的事情都往我头上推,我这人皮厚肉糙,经得起别人讲。”
苏长衫又诚恳道:“再说捉奸捉双,他们一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我还可以反咬一口,就说……”
“反咬都没用!”
帘子一掀,玉渊走进来,“刚刚公主的贴身嬷嬷过来,我告诉她说,这事子虚乌有,三叔,你明天回去住吧!”
苏长衫费了半天的口舌,才见有一点点把谢奕为说动,哪知高玉渊一进来便来这么一句,他勃然大怒道:“高玉渊,你……”
“苏长衫,这会别任性!”玉渊叹了口气道:“大局为重。”
“爷我如今最恨听这四个字!”苏长衫神色陡然冷了起来。
谢奕为怕这两人三言两语吵起来,忙开口道:“都别说了,我明儿搬回去,阿渊,时辰不早了,你去歇着罢,这人,我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