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云澜大抵是倦了,他将竹杖一握,攻势陡转,竹尖直袭那人面门而去,重重击打在此人经外奇穴之上。
宿云澜旋即后退一步,任由此人步伐踉跄地摔倒在地,他只轻叹一句。
“谁说瞎子不能打了。”
那本想对宿云澜下杀手之人一阵头晕目眩,根本站都站不起来,他捂住脑袋,低哑应道:“是我技不如人,要打要杀,请听君便……”
“谁说我要杀你了?”宿云澜似愕然,不懂他们怎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他低下身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秉生。”云秉生自知对宿云澜说假话毫无用处,这人既然有放过他的意思,他就该抓住机会求一线生机。
“……嗯,云道友。”宿云澜站正了身子,轻柔问道:“可否为我端盆热水与干净帕子来?”
说是询问,他手上握着的竹杖,倒像是威胁。
云秉生看着竹杖咽了咽口水,低声答道:“当然……”
待到云秉生端来热水和帕子时,宿云澜已经在这客栈老板们的尸身不远处坐下了,他给人的整体感觉温温柔柔的,着实很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清贵公子。
可也只有挨过宿云澜棍棒的云秉生知道,他能放过他,也能杀了他。
宿云澜净了手,仔细擦干净面上血迹,又解下蒙眼绸布换了条新的。
看宿云澜这稳淡态度,饶是云秉生都不敢确定,他是真瞎还是假瞎,只得放轻声调问道:“前辈,晚辈并非滥杀无辜,此处客栈,掌柜夫妻二人宰杀过路者数十人,包人为……”
云秉生晓得,修界这些个修士,最是清律严明,他若是仔细陈情,这人或许是会放了他的。
可谁晓得,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打断了。
宿云澜笑意浅浅,问道:“道友可是往北去?”
“不……”
“正好我们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