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羽仰躺在雪地中,飞雪时不时地飘落到他的脸上,微凉。
他勉强抬起手,想要抹上一把脸,才一动作,剧痛感登时自体内蔓延开来。
浑身经脉一时间有如被火烧,难以忍受那强烈的疼痛,他闷哼一声,脸上泛起苦笑。
拜将一式他还未能完全掌握,一经施展难免会反伤自身。他那本就受了不轻内伤的身躯眼下再遭重创,不可谓不是雪上加霜。
胸口处的刀伤仍自向外淌着血,男子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糟糕。
郭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只手撑住地面,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
他仰起头朝前方望去,待看到完颜博也同样起身后,不由得心下微沉。
这本就是一场豪赌,与完颜博实力相差巨大的郭羽把全部希望压在方才那手拜将上,但这最后的结果却显然不尽人意。
一招过后,郭羽的伤势再重三分,体内真气亦是不剩下多少,甚至就连剑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而反观完颜博,除去猎花断掉以外,光看外表似是半点事也没有。
“呸。”
郭羽朝着地面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他看着远方的大汉,冷笑道:“你这个老肥逼命倒是大得很。”
完颜博没有回话,而是举起右臂,他静静看着掌中握着的那柄半截猎花,脸色阴沉的可怕。
兴许是由于幼年的遭遇,他的性子极为恶劣,好色成瘾,暴虐不堪。
用无情无义四个字来形容完颜博再合适不过。他没有亲人,没有爱侣,更没有朋友。女人对他来说只是用来发泄的玩物,玩腻之后就会随手杀掉,至于男人,便更是不必多说。
从未有任何一人能真正意义上的站在完颜博的身边。这么多年来,所陪伴他的,唯有手中的这柄猎花。
在被人追杀的日子里,是猎花陪着他相依为命;在暗中蛰伏的枯燥中,是猎花陪着他同甘共苦;在扬名北疆的过程间,也是猎花陪着他大杀四方。
北疆刀王的佩刀是猎花,猎花的主人是北疆刀王,猎花之于完颜博的意义,早已不单单是一把趁手的兵器。世人皆知他有三件宝贝,但对他来说,猎花的重要性却要远超于其余两宝。
然而此刻,这柄陪伴他多年,几乎可称的上是他亲人的猎花,却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