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娣总算抬头看了花香一眼,接着小声道:“这事儿我是听齐容说的,应该不会错。”
“那就奇了,她不是县城首富的千金吗?听说还是家中独女,很受宠爱,自小儿就请了先生,识字念书,怎么……怎么会给人做妾?谁有这样大的脸面?县太爷也没有吧。”
在这些穷苦女孩子心中,县太爷就是她们头上的天,所以哪怕知道对方年纪很大,可提到金枝为妾的第一人选,仍将这口锅扣在了他头上。
“不是县太爷。”
连娣果断摇头,这里林雪便冷笑道:“是啊。县太爷家中已经有一位受宠的爱妾,她怎会再去自讨没趣?只是……若不是县太爷,这县城里,还有谁有资格纳她为妾?”
连娣撇撇嘴,斜睨了林雪一眼,小声道:“你平日里不是自诩能干吗?又说是城里长大,这县城的事,就没有能瞒住你的,怎么如今倒不知情了?”
林雪被噎得一愣,接着就要恼羞成怒,被沈初荷安抚住,只听她道:“咱们不过是无聊闲磕牙,为这个也要动怒的话,你倒不适合做医女,正经去给杂货店打工的好,他们店里有炮仗爆竹,和你一个脾气,一点就着。”
“噗”的一声,众人都笑出声,花香就道:“就是这样,更不能让她去杂货铺,不然三天不到黑,杂货铺里的爆竹还不都得让她给点光了。”
连娣也笑了。林雪对沈初荷和花香是没脾气的,闻言只能又气又笑地瞪了她俩一眼,这里花香便急着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咱们这城里,还有比县太爷更了不得的人物?”
连娣点点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是看金姑娘和齐容的模样,对这个人不但十分倾慕,甚至还有些敬畏。”
“到底是谁啊?这样神神秘秘的,你不知道名字?”林雪听得入神,也顾不上两人恩怨,插口问了一句。
连娣摇摇头:“好像是姓叶?我有一次无意中听见金姑娘和齐容说什么叶公子。”
“叶公子?咱们县城里有这样一号人物?我怎么没听说过?”
林雪疑惑,就听张秀娥笑道:“你连县太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真有这样的人,能让金枝甘心做妾,那不得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你凭什么能知道?”
两人转眼间闹作一团,沈初荷却看了连娣一眼,暗道:突然示好,这究竟是几个意思?难道我们这医女馆里还能出一号双面间谍?噗,要不要这么惊悚?
正想着,忽听秋草疑惑道:“哎!之前咱们都不明白,以金姑娘的家世,怎么会来医女馆做医女?莫非……就是为了那位叶公子?”
“怎么可能?她是要做妾,又不是要做丫头。”林雪撇撇嘴:“你少做梦,金姑娘大概也只是想学点医女的手段,将来好争宠用,真要是靠着做医女才能接触那位叶公子,呵呵!我就不信了,对方总不会是皇亲国戚吧?”
沈初荷心中一动,就听花香笑道:“你做什么梦?皇亲国戚,那都是在京城里,最不济,也是在省城中,听说谁会来咱们这样一个小破县?既没有出名的古迹,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