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兖州有如今的繁华荣盛,却是因为当年主公力排众议,大力发展商业,并且大夫人以及甄夫人皆是商业奇才,有她们两位主持大局,兖州经济才有如此高速的发展。而老夫这个作为兖州牧倒是出力甚微,早些年前老夫便已有心从这位置上退下来。只是却又见主公麾下能具备此才之人,皆以派遣各地,无奈只能继续暂居。如今竟然有比老夫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才出现,老夫自然不能因一己私心而耽误了主公的宏图大业!更何况老夫还犯下了如此弥天大罪。”却听王朗说得锵锵有力,一听便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马纵横却也清楚诸葛亮的才能确实远胜于王朗也更适合兖州牧的位置,不过马纵横心里却又充满了不忍。毕竟王朗的付出,绝不可单单以功绩来衡量,当年若没有他的支持,马纵横也不可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马纵横说不上宅心仁厚,但绝不是无情无义之辈。
而正是在马纵横觉得为难的时候,这时诸葛亮开口了。
“王老对于孔明的器重,孔明感激万分,但如今孔明寸功未立,岂敢居于高位。莫说主公不愿,恐怕兖州上上下下却也无人愿意。”诸葛亮向王朗毕恭毕敬地先是一拜,然后肃色谓道。王越听了,暗想诸葛亮还是有自知之明,忙也劝道“这诸葛孔明说得是理。景兴你的决定未免太仓促了。”
“诶。越兄所言差矣。其实从老夫一开始见到这诸葛孔明的时候,便察觉出此人气质不凡,绝非池中之物,遂多有试探,殊不知这诸葛孔明每每都处于老夫意料之外,甚至令老夫颇为挫败。尤其刚刚,老夫听了诸葛孔明对于局势的分析,更是自叹不如。此人才能胜老夫百倍,老夫与相比犹如星星之火比之皓月,竟然如此,何不退位让贤呢?”王朗轻叹一声,遂是望向了诸葛亮,眼里尽是欣赏之色。诸葛亮见了,心头一抖,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为马纵横花了近乎半辈子,不辞辛苦付出的老人实在是可敬。并且这位老人的智慧却也是万万不能小觑的,毕竟能够激流勇退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王朗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名望,却能勇于把位置让给年轻人,而非强占不让,能做到王朗这点的,纵观古今,又有多少人?
但恰恰正因如此,说不定将来这个年轻人能创造成更大的成绩,到时候王朗岂不也有一份慧眼识才的功劳?
“王老且慢。还请听亮一言。”忽然,诸葛亮一震神色,作揖向王朗一拜。王朗沉了沉色,道“卧龙先生但说无妨。”
诸葛亮听话,微微颔首,遂道“王老却也知如今局势动荡,加上北境大战在即,需要兖州协助的地方还有许多。这时若是王老把位置让与孔明,恐怕众人皆是不服,如此在调拨上,孔明定然是寸步艰难。因此孔明建议,有关退位一事,可暂且搁置,待北境战事结束后,王老与主公再做安排倒也不迟。”
“这…”王朗闻言,不由微微地皱起眉头。
“景兴!!这诸葛孔明说得不错,你真要退位也不必急于一时!!”王越见王朗似乎有些被诸葛亮说服,连忙劝道。
王朗听话,下意识地望向了马纵横。马纵横忙道“我觉得孔明和我家岳父所言皆是有理。还请王老三思。”
王朗闻言,轻叹一声,这才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听主公你的安排吧。不过老夫有一个条件,还请主公答应。”
“王老请讲。”马纵横心里一喜,速是问道。
“卧龙先生先前所言极是,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老夫确是犯下了大过,有关此事,绝不能有所姑息,更不能隐瞒天下。还盼主公公平处置,老夫不想落人口实。”王朗肃色而道,一脸的坚决之色。马纵横听了,眉头皱起,却又苦恼起来。
“此事可容北境战事结束后,再做决议。”这时,诸葛亮沉色喊道。马纵横听了,立即醒悟过来,忙道“对,对,对。此事还得北境战事结束了,再做决议。毕竟将来不久,兖州事务繁多,绝不可出了差错。”
马纵横话罢,王朗沉凝了一阵后,旋即也点了点头。王越轻叹一声,拱手道“如此,主公到时也把老夫一并责罚了吧。”
“好吧。”马纵横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然不能顾此失彼,而且他也知道王越的脾性,若是他这时候有所徇私,王越非但不会欣喜,反而会雷霆震怒!
“对了。有一事,竟然老臣还是这兖州牧,还得要向主公和卧龙先生问清楚的。”马纵横话罢不久,王朗猝是一沉色,向马纵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