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死死贴在屏幕上,像被擀面杖擀平了,满是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秋山,挤出的肉顺着溢出镜头。
谢泽宇胆战心惊,浑身肌肉紧绷,小声对秋山说:“……秋山大哥,他这样的,供餐员能管吗?”
女主角最后被供餐员拖到了后厨,谢泽宇见过供餐员的强横实力,因此对供餐员和秋山的钻空子能力抱有极大希望。
秋山摇摇头,小声说:“暂时不知道他的规则是什么。”
但看了好一会,他们发现这个男人虽然狰狞诡异,但也不过如此,无论那张脸在镜头上挤压成什么样,那也只是在电视中。
他似乎没法像妻子一样,能从电视中爬到现实里。
意识到这一点,谢泽宇松了口气,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拿起筷子准备吃饭,这画面恶心是恶心了点,不看也就是了。
经历了第一站,谢泽宇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有了很大提高。
然而他没能拿起筷子,手指好像突然粗了好几倍,没法灵活地控制,新人开始低低哭泣,谢泽宇愣了愣,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变成了毛茸茸的布偶装。
被拨动的筷子从盘子里滚落,在掉下桌面的瞬间,谢泽宇头皮发炸,几乎能感觉到从远处投来的供餐员的视线,他手忙脚乱用身体挡在桌沿,险险拦住筷子。
谢泽宇心有余悸,想扭头看看供餐员的反应,但脖子僵硬,他意识到什么,心里咯噔一下,头已经动不了,眼球的转动也变得艰涩,谢泽宇快疯了,视野里的最后画面,列车的窗户和墙壁被布景板取代。
几人再回过神,已经身处黑白色的电视屏幕,脚下是狭窄舞台,台下,一大排黑洞洞的摄像机呆板地对准他们。
无人的剧场正中,一台巨大的聚光灯投在舞台中央,圆形光束惨白,晃得所有人睁不开眼。
男人从摄像机里拔出头来,狞笑着转过脸。
秋山侧脸避开打光,稍微适应黑暗后,他扫视整个环境,注意到黑暗剧场的角落,绿色的出口标志微弱地发着光。
身穿玩偶装的男人狞笑地走向他们,脖子上系着一截断裂的上吊绳。
秋山后退一步,思索着与吊绳男周旋的解法,一边又瞟向安全出口,心里游移不定,他有心想试试能否从安全出口离开,但搞不清电视里的规则,他不敢贸然行动。
广播声忽然响起:“休息时间结束,请继续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