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与伍子楠面色微变,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气氛凝滞,宁暖不安地揪紧饼干袋,干笑两声:“这个、这个……队长同志啊,昨天晚上——”
“你没有点亮蜡烛。”保安队长阴森地打断她,眼底闪烁无机质的红光。
宁暖一哆嗦,不敢出声了。
保安队长的眼珠像卡死在眼眶里了,他转动头颅,一寸寸看过在场每个人的脸,表情越来越死板,脖子咔咔作响,拧出了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角度。
那颗头缓慢拧到背后,粗短脖子拧成了根血肉麻花,头架在脖子上,像粘在弹簧上的玩具,规律地左右颤动。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神情僵硬地看着他。
下一瞬,保安队长倏然冲到桌子前,双手重重拍打桌面,脖子伸长,那颗拧绞的头疯狂旋转回原位,狰狞地砸在宁暖脸上,用力之大,几乎把宁暖整个顶翻在地。
宁暖吓傻了,冰冷的腐气钻进鼻孔,她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鬼脸。
那与其说是脸,不如说是无数破碎眼球揉成的血肉,完整的碎裂的无数黑色瞳孔,映出宁暖恐惧到抽搐的神情。
“我看见了。”他说。
保安队长攥紧双拳,砰地砸在桌面,玻璃杯里的清水被震得漾起波纹。
他咆哮起来,无数瞳孔扩大,这层楼所有的摄像头齐齐转头照向宁暖,保安队长的瞳孔像无数块监视屏幕,每一颗眼珠里都映出灰色的,不同角度瑟瑟发抖的宁暖。
保安队长的吼叫几乎震破耳膜:“我看见了!!!”
声波横扫,玻璃器皿炸裂,店内装饰簌簌颤抖,宁暖捂着耳朵崩溃地尖叫起来。
一只手平静地插在保安队长与宁暖之间,短暂地阻拦住彼此的视线,伍子楠回过神来,拉着宁暖的椅背将她拉到一边。
摄像头嘎拉拉旋转,保安队长阴深的目光顺着手往上看去。
秋山神色平静:“那件嫁衣没有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