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日历,是简凌还在儿童福利院时养成的习惯。
他失去母亲时年纪还小,街坊邻居凑合帮他办好葬礼后找个地方就把人埋了。
家里更没有钱,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
住的地方,还是租来的。
小小的城镇哪有什么完备的福利设施,一个孤儿根本无法存活。
被送去远处城郊的孤儿院后,几经辗转,终于进入了一个合适的儿童福利院。
可是小小的简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去了哪里。
以至于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那个孤零零的坟头都长齐了草,无人祭拜,无人照看。
简凌再长大一些,稍微懂事以后听别人说,每当家人忌日或是清明时节,子嗣都需要去上坟烧纸,给逝者寄去思念与下面需要的钱财。
但是简凌哪里想得起来小时候的事情……
他有先去祭奠的想法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连母亲坟墓的地点都想不起来。
于是,他就只能自己一人,随便扯几张纸,画上点什么钱币的符号,到时间找个马路口烧掉。
再长大一点以后,简凌觉得这么干好像没什么意义。
……烧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别人不要的报纸,撕烂掉的作业本,自己还要宝贝似的捡起来一通瞎画。
而且也不是在坟前给妈妈烧的。
幼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他越长大,越记不起女人的音容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