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拿到消息时,陆亦桐正在流音轩钰贵人处。
因着贝西散的缘故,陆亦桐已经开始日日宿于流音轩,说是独宠也不为过。
“皇上。”方海行了礼,他没有说话,只是服着身立在一旁。
陆亦桐心领神会,便让周围服侍的人都下去,只留了钰贵人和方海在殿中。
方海又行一礼“皇上,歧王去了无常司。”
“上钩了,”陆亦桐眯了眯眼睛,将一颗樱桃放入口中“时刻盯着无常司的一举一动,任何事,皆要向我禀告。”
“无常司不是得皇上完全信任吗?怎得要用……上钩这个词?”钰贵人问道“难道皇上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陆亦桐微微笑了笑“这次既然要将官员大清洗,那就洗的干净些,”他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无常司众人是与我一心的,只是我已将玄芝斩首,如此一来,他们之心变成了未知。”
“臣妾倒是觉得,若是皇上不斩玄芝,无常司便没有了这样的未知之事,皇上不也少了块心病?所以当初……”钰贵人犹豫片刻“或许玄芝就不该斩。”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断?”
陆亦桐睨了钰贵人一眼,钰贵人立刻谢罪道“臣妾失言,望皇上恕罪。”
钰贵人虽知陆亦桐因当前的局势而不会对自己怎般,但毕竟是她一时心急乱了分寸,即便容妃对皇上言语肆无忌惮,然而,她不是容妃,所以,便也没有能那样与陆亦桐说话的道理。
“古人云‘忠言逆耳’,你多几分猜忌也是对我们决断有利的,且你敢这般说辞,就说明孤的身边,还是有忠言的。”
说罢,陆亦桐抬抬手“玄芝必须死,因为他是玉竹心中最重要的一环,无常司中,失了灵芝,司中为之一震,此次又失玄芝,便是将玉竹的心都挖了去,只有将人逼到绝境,才能看透他们。”
“风险太大。”
“别怕,即便是无常司整个翻了天,即便是朝中之臣悉数反叛,只要卿家二子的军队与屿国大军进得城来,他们也难逃一死,”陆亦桐的笑中多了几分戏谑“尽管身手了得,也抵不过几十万铁蹄。”
钰贵人心中一震“皇上是否过于……”
“过于什么?自信?自负?”陆亦桐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