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乞丐将袖子往上一撸,露出两条通红的手臂,上面斑斑驳驳,新新旧旧布满鞭痕。

    州长最恨虐待儿童,忙问道:“你有何冤屈,不要着急,慢慢说来。”

    小男孩道:“我,我……”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梧然道:“大人在这里自会替你做主,你不要怕,从实说清楚。”

    小男孩一咬牙,道:“我是王府的私生子。”

    这话一出,众人先是下意识一惊,随即便反应过来,那位风流王爷造下的冤孽还少吗,便也都见怪不怪了。

    “我是王府的私生子,但我爹不是王爷。”这话反而让众人又是一惊,他爹居然不是王爷?

    “可是王爷每晚都要到我这里来,他说、说要给我取暖。”

    相因:“哇!”

    梧然:“啊?”

    钟离述则没由来犯上一阵恶心,而世子却觉得椅子发烫,就快坐不住了。

    这个男孩子居然说王爷骚扰他,还不如说他是王爷的私生子呢。钟离述心里有数,皇叔虽然颇爱美色,还绝不至如此荒唐。

    小城里流言散布得最快。三日后升堂,府衙周围的茶楼棋社早就被订满了,连那些几乎看不见衙门,光线暗淡的座位也都叫出了比平日高三倍的价格。

    钟离述相因一行人坐在二楼视线最好的一处,房间布置颇为雅致,相因本来只是来看热闹的,而钟离述显然更加紧张。这里盛产白茶,于中原饮茶的习俗也颇为不同,小二殷勤招呼,忙得不亦乐乎。

    “嘟!”州长惊堂木一拍,府衙肃穆净力,让人不寒而栗。

    小男孩跪在地上已在瑟瑟发抖,相因呷了一口白茶,道:“他是装的。”

    世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相因见钟离述淡淡瞥她一眼,显然是知道她要说这种事她以前也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