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穆雷自视清高,像他这种有身份的人是不愿意欠人情的。虽说和梁惠凯聊的好像很亲热,可毕竟是初次见面,何况还是个天大的人情,更不能欠了。见他喜欢这个笔筒,暗自松了口气,又说道:“你再看看,喜欢什么随便拿。”
梁惠凯说:“叔,我对这些真的不感兴趣。”其实梁惠凯看着博古架上挂着的一把青铜剑,心里痒痒,宝剑配英雄嘛!不过他听说过古剑很值钱,所以没敢上手,万一穆雷认为自己想要,那岂不显得自己贪得无厌了?
然而,虽然梁惠凯没觉得自己多神奇,只是运气好,穆雷却觉得不可思议,不喜欢古玩你怎么能接连捡到稀世的宝贝?他自认为在这个行业算是出类拔萃了,但是梁惠凯一个菜鸟却能对宝物如此敏感,让他疑惑、吃惊。
不过,什么行业都有天才,像澳门的“赌圣”叶汉,从小就精通赌博,无师自通,逢赌必赢,惊鬼泣神,难道梁惠凯是古玩天才?穆雷起了爱才之心,说道:“你怎么会对古玩不感兴趣?不,我觉得你有宝缘,说不定有这方面的天分,想学吗?我教你。”
穆雷却不知道,梁惠凯自从在西安经被两个古玩商费尽心思骗他的树化玉事件后,就认为玩古玩的人都善于勾心斗角,从心里不喜欢这一行。虽然穆雷算是异类了,但是梁惠凯又不住在北京,哪有空啊?碍于面子,只好问道:“好学吗?”
穆雷说:“很辛苦、很枯燥的。古董被视做人类文明和历史的缩影,融合了历史学、方志学、金石学、博物学、鉴定学及科技史学等,非常庞杂,而且还得结合实物才能更好的辨别真伪。但是,如果要能沉下去也很有乐趣,陶醉其中。”
一听要学这么多知识,梁惠凯马上头大了,也有借口了,说道:“叔,我在保定开矿呢,可能时间不充裕。何况我只是个勉强毕业的高中生,说白了就是个半文盲,恐怕学不好,白白浪费您的精力。”
穆雷惋惜的说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脾气的,你却不爱学。算了,以后再说吧。”然后走到博古架的另一端,拿起一串鬼脸黄花梨,在手里盘了两下,头也不回猛地甩向梁惠凯。
太快了!梁惠凯一惊,急忙伸手“啪”的抓住了。然而,匆忙之下只抓了几颗珠子,剩下的珠子在强大的冲力下弹在他的手背上。梁惠凯疼得龇牙咧嘴,差点把手串扔掉,心道,送东西就送呗,使这么大的劲干嘛?穆雷哈哈大笑,说道:“不行!不行!反应慢,准头差!还需要好好练呀!”
哦,原来是在试探!梁惠凯尴尬一笑。他练得都是硬功夫,猛冲猛打,再说师傅教的时间也很少,都是凭自己苦练,很少练巧劲。但是和穆雷握手后,知道他的功力深不可测,不敢不服,谦虚的说:“我只是练一些力气,功夫还谈不上。”穆雷不置可否的说道:“走,咱们上去过过手,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两人到了院里,穆雷气定神闲,站在那儿说道:“来吧,你随便攻击我。”梁惠凯心想,我可能不如你,但是拳怕少壮这可是普遍的真理,你也太托大了吧?只是他这么说了,自己也只能照做,一记直拳直奔他的肩膀。
只是,他这一拳用老了,拳头也贴在了穆雷的肩上。穆雷一动不动,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正常打。”梁惠凯登时服气了,人家从自己站位、出拳,马上就能判断这一拳能不能打到,单单是这一点自己就和人家差的太多。当即收起心思,凝神聚气,一招一式向穆雷攻击。
然而,明明看着要击中,总是被他轻松化解掉,或是身子微微一缩,或是左摆右晃,滑不溜丢,无处着力。接连打了十多拳,穆雷还是那个模样,双臂下垂,进退趋避,灵活异常。
这时,钟灵和穆婶站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打了半天连人家的衣服都没有挨着,梁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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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凯脸上发烧,振奋精神,“夜读兵书、青牛献角、观音弹尘”连绵不断攻向穆雷。穆雷辗转腾挪,从容应对,眼看着最后一拳躲无可躲,伸出手掌挡住了梁惠凯的拳头。
梁惠凯见他轻描淡写的一掌,却是像撞在一堵墙上一般,顿时惊诧。然而穆雷脚下不停,忽地一个转身,肩膀撞在梁惠凯的身上,一下把他撞得弹出去一米多远,腾腾腾退了好几步才站住,只觉得气血翻涌,呼吸不畅。
穆雷微笑道:“还凑合,比我想象的强一点。”梁惠凯从没觉得这么狼狈过,不由得面红耳赤,说道:“和您比我就是小学生,差的太多了。”穆雷说:“都是从小学生走过来的,哈哈。进屋喝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