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办喜事的清晨,四周还是纷乱一片,围着砍柴嫩汉子出言调笑的娘们儿家家,声音格外引人注意。
“小后生,你不长胡子是何模样?现下刮干净,让婶子们瞧瞧啊!”
“哈哈哈哈哈……”
“小后生,可定了亲?奴家小姑还待嫁闺中,正正与你相配呢。”
“哈哈哈哈哈……”
“小后生,不要脸红啊,姐姐婶子们都疼惜你。”
“哈哈哈哈哈……”
在这般肆意调笑中,萧定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如果身畔有一条河,只怕他二话不说便会投河。
猫儿不由抿嘴一笑,挤进人堆里,将他挡遮在身后,转头同妇人们笑道
“各位嫂嫂婶婶,你们若真疼惜我这大外甥,可能发发善心为他做两双鞋?回乡路途遥远,大外甥早已磨烂双脚,惨不忍睹……”
她腰间立刻被掐了一把。
她将身后的手拍开,继续央求道“姐姐婶婶们若不应,那方才说的怜惜就是假怜惜。我这大外甥的胡子,可不能刮给你们看。”
立时有人跃跃欲试“真能刮胡子?”
猫儿心下一喜,忙忙道“四五六日内,若能筹够十双鞋,定然刮了胡子给你们瞧。”
腰间又被掐了一把。
她不由回转身,对着萧定晔一蓬浓须遮掩下的黑脸一笑,继而大声道“十五双才愿刮胡子?你的胡子就那般矜贵?”
她转身对着众妇人一摊手“我家外甥害臊,轻易不愿被人发现他的惊世容颜……上回路边有女子贪看他,一脚踩空掉下了悬崖,可怜呐!”
她说的众妇人心下痒痒,面上终于开始显出踌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