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摇摇头,道:“我不要,我先前不知这便是钱。全兄弟,那纸我放在包裹里,待到客栈,还是还你。”
全瑾瑜笑道:“几位为家父奔波千里,区区谢仪,不足挂齿,待我等回来,自然还有重谢。”
萧平安摇头道:“我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况且师傅说过,行侠仗义,见义勇为乃是我辈本分。我先前不知,这钱我定是不能收。”
全瑾瑜见他神色自若,不似作伪,点头赞道:“萧兄侠义为先,不为钱财所动,果然是英雄好汉。”
沐云烟眼波流转,看萧平安道:“就你是好人么,我和师兄就贪财好利,见利忘义?”
云锦书道:“贪财的是你,我可不贪。”
沐云烟手一摊,道:“好,那你那张也拿来。”
云锦书正色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咱们若是连这两千两也推托,反要叫人小瞧,当我等不肯真心出力。”
全瑾瑜笑道:“一码归一码,三位也不是那样的人。”
全瑾瑜常在川中行走,熟知道路,按他意思,几人先直奔泸州,在合江坐船,沿赤虺河顺流而下,直到仁怀县,从怀仁走山路到贵州。百花谷就在贵州东南不远。
自西岭到泸州,相距五百余里,实际道路却不下七百里。川中道路难行,几人一日也就行得百里,六日后,方进了泸州城。
泸州在四川东南,与渝、黔相接,以酿酒最为知名,又称酒城,城中也甚是繁华。几人入城,天色未晚,但连日赶路,也是乏了,便寻了个客栈住下。
全瑾瑜财大气粗,包了个最大的跨院,几人都是一人一间上房。萧平安在屋内仍是练功,这些日子,他演练内功,顺利将内息导入气海,形成真元,并无异样。接连施展大正离天拳,将真气耗尽,也是正常。实不知那日真气突然干涸究竟是何缘由,只那一次而已,还是以后也会再犯。
正自运功,突听门外一人道:“一个人练有何趣味,要不要跟我比比?”
萧平安微微一怔,随即听出是云锦书声音,缓缓收了功力,笑道:“云兄么,怎么有空来寻我?”起身开门。
果然是云锦书站在门外,见他开门,却不进屋,对他笑道:“你我无事,就在这院中较量较量如何?”
萧平安面露微笑,此情此景,倒与两人嘉定府初识之时几乎一模一样,笑道:“好,那恭敬不如从命。”同道切磋,本是寻常,他也未曾多想。
却不知云锦书已是压抑许久。他师出名门,更是练武奇才,十六七岁便破障成功,自诩当今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但再遇萧平安之后,却是接连震惊,对萧平安已是莫测高深。尤其是林中乱战,萧琴压迫之下,萧平安燃起真气,竟将风危楼两人箫琴相抗之声压过。不论是功力还是毅然果决,都叫云锦书是匪夷所思,震惊之余,更感挫败。这些时日,练气打坐都觉心浮气躁,若不找萧平安比上一比,只怕自己要憋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