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安桃紧走几步,来到陈舒夜的身边,“棋少很早之前就已经在梨厂了吗?”

    陈舒夜点点头:“他比我呆得还久,老油条了。”

    “他文案这么好……大学是学什么啊?”安桃问。陈舒夜走得太快,她跟得有点费劲。

    陈舒夜适时地放慢了脚步:“怎么,你觉得他写得好?”

    安桃点点头:“我应该向他学习。”

    陈舒夜想了想:“是写的不错。”

    “是吧。”

    “他大学是学文学的,研究生好像是搞古代文学?还是个天才少年呢——他不到十六岁就上大学了。据说家学非常渊源,”陈舒夜看了看周围,确定绝对不会冒出一只棋少之后,小声地给安桃说,“是个学术后浪。”

    安桃惊了:“这么厉害啊!”

    “是呀!”陈舒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那他为什么没有继续做学术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陈舒夜挠挠头,“棋少没给我说过这个——你这么说也对哈,他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没那么热爱游戏,虽然他确实对很多游戏如数家珍。但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是吧,就像是为了去报社求职、硬啃了几十年的人民日报,好在面试时堂堂正正地说出‘我十分热爱《人民日报》’一样。对啊,他为什么不继续做学术呢?”

    这个问题注定是没有答案的,所以安桃换了一个问:“棋少以前就和大家很熟吗?感觉他进组就像是回家一样。”

    “啊,他超喜欢在这里的。”陈舒夜接了个窃格瓦拉的梗,说完自己先笑出来了,“我们做《梦农场》时,人手不够,他被借调过来过一段时间,在F组干了大概有一年多吧。”

    “这样……”安桃这么说着,心里却是轻轻一跳。

    《梦农场》,不就是陈舒夜和方想掐起来的那个游戏吗?陈舒夜的第二个游戏,陈二期……

    “不过我和棋少熟,倒是比这个还早,”陈舒夜说,“好几年前的事了吧,那时公司计划取消餐补。虽然说他们承诺工资会多发,但我们怎么算怎么都是严重缩水,每个月支出因此少说能多好几百。有些人气不过,组了个小团体闹事,我和棋少都算活跃分子。后来小团体被领导分化瓦解,大家作鸟兽散,只有我和棋少是死硬派,一路撑到了最后。啧,那时差点就丢工作了。”

    安桃忍俊不禁:“你们这是患难之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