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视角独白/关于一些未能寄出的信。

    *为新主线+轨迹卡的观后狂想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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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她相认那晚,萧逸久违地做了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十二年前的那间仓库,黑漆漆的,身上又冷又疼。还是小姑娘的她陪在他身边,说着可Ai的话,小心翼翼用手帕帮他包伤口——其实她力度太轻了,扎得又太松,血根本没止住。

    但萧逸没出声。他只是安静看着她低垂的侧脸,很认真去描摹这难得一见的鲜活影像。有段时间他相当频繁地梦到这个夜晚,可还是第一次这么完整又清晰地回忆起梦中人的相貌。

    ……真的是她。

    小小一个,软乎乎的。她小时候果然有点呆,眉目间其实已经有了日后清丽的影子,可一双小眉头皱得苦大仇深,多少消磨掉点儿机灵劲。

    一看就不经吓。萧逸默然扯一下嘴角,心里是渐渐涌起的不真切的温柔。他当时怎么就舍得凶她?

    梦将一切都衬得轻飘飘的,苦痛似乎离他远去了。他在她专心包扎时酝酿有趣的玩笑——他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他都想好了,今晚也许可以留她留得更久一些,反正是梦,这里的一切都由他支配。他可以带她一起翻过墙头去看蓝sE的月亮,可以一起爬上高塔畅想远方,可以拉着她去看他童年稚拙的粉笔涂鸦,可以和她一起掰碎冰糖喂他友善的蚂蚁朋友。

    对,还可以变出一件外套给她。秋夜温度不高,印象中她指尖都凉了,该替她捂一捂的。

    萧逸在梦境里飞翔。一切都如他所愿,她被成功逗笑,兴奋又快乐地随着他上天入地,进出他童年里每一扇隐秘而自由的门扉。他们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刚开始是牵,后来是握,然后是十指交扣,手腕紧贴着,脉搏密不可分。梦与现实的界限逐渐模糊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做过这样快乐的一场梦,尤其还是梦见过去的他自己。

    太yAn渐渐爬上来了。他带她在高塔的边缘坐下,在温柔的微风里指给她看远处的河塘。晨光的倒影在水面上晃出一圈又一圈波纹,他陪她一起看日出,心绪也像生出翅膀。如果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十一岁的萧逸站在未来往回看,小小的心愿无声又期盼地舒展开——如果当初他们真的成了朋友、真的从未分开,现在会是什么样?

    ……现在?

    天sE忽然暗下来,风停了,雨水就这么突兀地自天边砸落。太yAn被淹没了,萧逸一瞬战栗,几乎本能握紧那只与他交扣的手,下一秒背脊却被狠踹。

    “我再问一次……错没错?!”

    世界扭曲成透明的巨兽,他就这么猝不及防被摁进水里。膝盖不受控制跪倒,晨光与河塘一起消失了,这里没有风和高塔,只有四面八方汩涌而来的冰冷水流,口鼻被堵住,压制他的力量暴nVe得几乎碾碎他脊梁,萧逸被摁着一寸寸低头,手指狼狈地胡乱去抠水池边缘,却在即将张开的瞬间僵住。

    ……他还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