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拉斐尔的庄园里大包小包满载而归的安娜回到奥兰多庄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管家去给自己预约王都里最为炙手可热的裁缝和珠宝匠人。
她深感自己已经葬送了婚姻、青春和爱情,人生剩下的日子可不能再把自己变成一个只懂得守寡的老姑娘。
吩咐完毕后,安娜懒洋洋地翻检着自己的战利品。
其中甚至有一块南大陆带过来的手工针织彩绒地毯,造价不菲,她深感得意。
但这并没有让安娜就此松了一口气。
她真正疑虑的是,是谁让彼埃罗·佩特拉找上了拉斐尔?
这个多年前就已经分手的旧情人理应被埋进尘埃里。
她也许曾经和他许下山盟海誓,但山盟海誓换不来钱,更换不来药。
也许是有人故意安排,想要借此陷害她?
可如果真是那样,又会是谁这样处心积虑呢?
安娜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她把可能性的敌人一个一个地列出来,又一个一个地否决掉。
谁都有可能,谁都会是敌人。
从前的她也许毫无威胁性,他们都以为她会成为寡妇,去修道院为奥兰多公爵守贞一辈子。
但她没有。
她不仅没有,还借着一个私生子留了下来,光明正大地成为了奥兰多庄园的女主人,所有的钱都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一个女人如果长得很漂亮,也许会有女人嫉妒你。
但如果一个女人很有钱,那么所有人都会嫉妒你。
安娜对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