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今心中一沉,不禁和刘肖龙对视一眼那只玉佛就在包袱里,若是这帮人发现拿去变卖典当,说不定会引起什么麻烦事。
刘肖龙一把拿过姚今的包袱,假装惊慌失措地打开来,一翻一抖间,已将那玉佛收入袖中,“这里头不过小人和妹妹几身换洗衣衫,不值什么钱的。”
高个子的抢匪凑上前来看,姚今便低头做害怕状缩在一旁,眼睛却紧紧盯着前面越来越近的那双脚。
一看包袱里确实都是些衣物鞋袜,无甚值钱物件,高个子显然有些失望,他将钱袋捡起扔给同伴,转脸见姚今在旁边低头俯首,那乌黑头发和衣领之间露出一段脖颈纤细优美,肌肤胜雪,他一时色心大起,伸手就想将姚今揽过来,“小娘子生得俏丽,过来陪爷耍一耍!”
刘肖龙听他出言轻薄公主,顿时心中大怒,刚要出手,却见姚今似是柔顺地快要跌入那人怀里时,突然飞起一脚,准确无比地狠狠踢在了对方的胯下。
“啊啊——”随着一声似有什么闷闷破裂的声音,高个子的惨叫简直是彻响云宵,而后他咚一声跪倒在地,捂着胯下脸色惨白,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其余几人连同刘肖龙在内,一时间均是惊得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一个看似温顺无害的小姑娘竟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姚今见众人愣住,急忙拉起刘肖龙就跑,一时间也顾不得地上的包裹。两人不过奔出三五步,余下那几个也气急败坏地追了上来,刘肖龙眼疾手快将旁边的一堆杂物推翻在路上,好在巷道本就狭窄,一时倒阻拦了他们的路。
“前面好像是个死胡同!”姚今眼看越跑越黑,刚要问怎么办,忽觉身子一轻,刘肖龙已经托着她上了墙头,不过几个纵越,他们已经到了另一条街道的一间房顶上。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简直是人力版的云霄飞车啊!姚今突然满心激动崇拜地看着刘肖龙,“我若知道你还有这功夫,刚刚一早咱们就该跳了,可惜了咱们的银子和包裹!”
刘肖龙苦笑“殿下,也不是哪里都可以跳的。”说罢,刘肖龙突然愣了一下,脚下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姚今见他神色凝重地掏了掏袖笼,又在衣襟里和腰间寻了个遍,奇怪道,“你找什么?”
“糟糕,小玉佛不见了,八成是刚才跑的时候丢了!”刘肖龙看了看下面的街道,皱眉道“属下回去找。”
姚今抬头看了眼已经暗淡的天色,想了想道“算了,你回去若遇上那帮人又得生出事端,那玉佛真要被人捡去,也不是人人都能认得出这物件出自何处,咱们去西山要紧,快走吧。”
“是。”
两人寻了个无人的角落悄悄跃下了屋顶,姚今见刘肖龙上墙落地之间似是毫不费力,顿觉轻功是一门好技艺,心想待万事皆定了,她必要去好好学一学这门功夫才是。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姚今便醒了,披了外衫坐在桌前,盘算着如何和那白云观观主打交道。
“阳樱信中说,这步云观就是璇玑堂,璇玑堂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密宗,三日之内便可知千里之外的风吹草动。按照这些日子璇玑堂给消息的速度和准确性来看,这确实是个厉害的组织,想必那观主必然不是寻常人,”姚今一面自言自语,一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月白既然从小在那白云观中长大,又说是常常受观主的照拂,想必他得知月白出事,也是愿意相帮的,只是到底该怎么做,我现下实在没有头绪……”姚今思来想去心中烦躁,便重重将茶杯搁在茶几,那杯中的水顿时飞溅出来,在焦黄色的桌面上形成一摊水渍,宛如一只扬起尾巴的黑猫。
猫,猫……狸猫换太子!姚今心中一亮,想起那时李政用这招“狸猫换太子”把林月白给扣在了宫中,她如今既然不能明抢,不如也设法偷偷将她换出来——那李政必是将她关在宫中某处,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做得人尽皆知,所以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她,只要能寻到关她的地方,再想法子请卫南雁找个宫女将她换出来再偷偷潜出宫,这法子应当可行!姚今嘴角微扬,心中顿时开阔了许多,想着卫南雁看在卫燕的份上,她再找些什么理由求她相助,说不定她会肯帮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