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言为轻,是江觅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然而我的父皇并不是我的生身父亲,我有个故去十八年的母后——若水皇后,我幼时见过她一次,是个很温柔的人。
朝中的官员为了后宫的事三天两头地上书父皇选秀,父皇从未搭理过。
我的生身父母是夜王和夜王妃,但是我许久未见他们了。
我从三岁起就被生身父母过继给了皇上,也就是我的父皇。
父皇名叫言宸逸,江觅的第九代君王,励精图治,开创了继太常帝之后又一盛世,甚至,超过太常帝。
旁人都说父皇是个极其温和的人,但是我知道,父皇的温和只是因为骨子里的教养。
因为父皇的眼睛里,很少有温度。
父皇可以面无表情地处死贪官污吏,可以皮笑肉不笑地接待匈奴突厥来朝贡的人。
我很少见父皇笑,或者是有其他的情绪。说句不敬的,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对所有事情都是风轻云淡,都能处理地很好。
我很羡慕父皇。因为我很容易冲动,很容易动心,那日我在街上遇到了一位姑娘,自此她常常出现在我梦中。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我是太子,是江觅未来的君王,我不能有过多的感情。
但是我忘不了她,我像发了疯一样满长安地找她。渐渐地,朝中流传,太子痴情于一普通民女,爱而不得,失魂落魄。
然后父皇诏我进宫了。
完了,全完了。父皇全知道了。
我战战兢兢地进了宫,御书房里,只有我和父皇两个人。
父皇刚开始没有注意到我,他坐在雕花檀香木书案后,低着头,手里摩挲着一根木簪,唇角勾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
父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