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雨,没有风,天蒙蒙亮。
粗布麻衣的小小少年佝偻着身子,倚在墙边站着,抬头望着天,白云如苍狗,霎时变莫测。
方才夫子说:“圣君遑论功绩,臣子皆当侍奉。”
其他大小孩子实际上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照葫芦画瓢地念。
诸葛亮站起身的时候,在乌乌泱泱的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作一揖道,“夫子慎言。只是亮认为,君主所以称主,必为国为家,算无遗策,呕心沥血,万不可以高位欺压……”
话音尚未落完,夫子已经震怒,小老头在州郡间小有家势,教书多年,平生最烦有人驳斥他的言论,此刻更是毫不留情地把人撵出了屋子。
诸葛亮捋了捋衣袍,袖手而立,心想,外面风凉,也甚好。
嚎叫与厮杀传将过来的时候,诸葛亮正望向院子里的门。
木头的门碎成几段,摔了过来。
那把刀的刃已经卷了边,携带的血液有一股浓重的腥气,映在诸葛亮的眸中,如见寒星。
——
粗糙的地图拍在临时搭成的桌子上。
翼德等人犹如飞蝇,言不停歇。
“这城救不了。”
“绝对救不了。”
“可……”
“如今曹贼兵强马壮,徐州又是易守难攻,他一旦进了城,我们的兵马奈他不何!”
刘备连点三头,手却一指曹军后方。“曹操向来粮草不多,趁这个问题尚未解决,正好奇袭。陶谦既然求救,他便从前方拖住,我们从后断其兵草,曹操必然撑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