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长安河上明灯万盏，汇成一条明亮的光带，在沉黑的河面上飘飘荡荡的向下游流去，就像星河倒转，万千星晨陨落进了长安河底，如梦如幻。
灯光映照之下，连大人也变得温柔了些许。
沈逢春看的有些出神。
许是今晚的月色，许是那醉人的酒香，大人今夜没有以往的清冷，侧脸清俊，目若朗星，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他的眼睛里盛满了京城繁华的夜景，也装下了她这小小的人影。
逢春视线顺着眼睛，下移到高挺的鼻子，再到那苍白的薄唇。看着那双唇张开，一碰一合——
“逢春，你觉得如何。”
......
嗯？
什么觉得如何？
他刚刚说什么了？
逢春回过神来，心里皆是虚意，大意了，竟然在上司眼皮底下公然走神。她低下头，嘴里泛干，没有半点头绪。
今日上元佳节，现在是沐休时间，近日也没什么紧要事，那，糊弄一下就好。
“大人说的对。”
“哦，我说的对啊...”
耳边传来沉沉的笑意，像玉泉楼里上好的佳酿。
他为什么要笑？
逢春惊异于大人的反常，又虚于自己的走神，不好追问，只能硬着头皮拍马屁：“大人英明神武，您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