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画终究还是不愿搬入皇宫,一来是不愿引起不必要的纷争,二来是在那种束手束脚的地方她也住不惯。瞿墨自然愿意顺着她,也不过就是他受些累多往出跑些,但他很享受这样的日子。
瞿墨还记得苏墨画之前住在将军府时最喜欢的那个椅子,当时事出仓促,他也没有来得及给她,后来时间久了便也忘了。这些日子他卯足了劲只想让美人儿开心,于是便想起了那个不知被搁置在nǎ里的椅子,差人到各处找了找,最后又让安子带人送到了苏墨画府上。据说苏墨画当时十分开心,瞿墨便有些后悔没有早些送给她,后来想了想又开始后悔没有亲自给她送去,最终他还是摇着头无奈地笑了笑,感叹自己一把年纪了竟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痴情是瞿家祖传的优良传统,瞿墨的爷爷只娶了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还是父母给指的通房丫头。瞿临天更是继承了祖祖辈辈的专一,只有瞿墨的母亲一个妻子,两人感情非常好。瞿墨耳濡目染自然也是个痴情汉,当初为了权势地位娶了三个夫人,可毕竟都不是他真心喜爱的,这会儿遇着了苏墨画便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掏给她。
那日从苏墨画府上回来的时候,瞿墨将苏轩拉到一个小角落内,苏轩局促得很,不知道该不该行礼。哪知道瞿墨根本就没在那上面放心思,反而佯作正直地咳了两声问他:“你家主子平日里有什么喜好?”
喜好?苏轩愣了愣,不知道发呆什么的算不算喜好。
“就是,比如说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样的衣服喜欢什么首饰。”见他不开窍,瞿墨忍不住满头黑线,对于苏墨画经常夸苏轩伶俐感到十分怀疑。
苏轩眨眨眼,然后摇摇头,他主子喜欢吃烤鸡翅喜欢穿男装不怎么带首饰,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既不能降低了主子的品味又不能驳了新皇帝的面子。
“那你找个她平日里最能念叨的东西说来听听。”瞿墨叹了口气,对苏轩再一次降低了要求。
“葡,葡萄。”苏轩瞪瞪眼,嘴里轱辘了两下就跑出来这么几个字。
“好,知道了。”话音还未落,瞿墨就已经绝尘而去,只剩下苏轩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欲哭无泪,他主子什么时候喜欢吃葡萄了?于是苏轩只能赶紧拍拍尚还安好的心脏去找苏墨画认错了,哪知道苏墨画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还许他下次和她一起吃葡萄。
那么,主子是喜欢吃葡萄吗?苏轩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想了一会儿就决定放弃了,自从跟了苏墨画以后他的性子就愈发像她了,能不难为自己就不难为自己,比起思考这些还是过几天能跟主子一起吃葡萄更开心些。
于是待弄月和繁星外出归来之后就看见苏墨画躺在当初在将军府内安置的那个大椅子上吃葡萄,一颗籽一颗籽地吐得满地都是,那情景恍若回到了四年前。那时苏墨画还是个笑赧皆是俏的小姑娘,仗着风钺的疼爱养了一副娇蛮倔强的性子,而今还是那般娇俏的女子,可眉间却有了许多当初一分也无的决绝果断。
那段只有欢笑的日子,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
弄月走上前去伸手将苏墨画头上歪了的发钗插正,衷心地称赞道:“真美,比四年前还好看。”当初的小姑娘到底是长大了,苏墨画再也不是那个稚嫩的小公主了。
苏墨画抬起头来笑得格外甜蜜:“真的吗?”
“当然。”繁星附和道,脸上还残留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苏墨画看着心疼,朝她们招招手,三个姑娘便都窝在了那张大大的椅子上,中间放着盛葡萄的盆子。可怜了苏轩凑在边上眼巴巴地瞧着,抱怨苏墨画偏心,于是苏墨画三人笑作一团,整个长廊内都回荡着她们的笑声。
已经迈进长廊的瞿墨将步子收回,双手环胸靠在了尽头的柱子上,他的眼睛内全是蔓延的满足。他眼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