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听到她这样说,反而不害怕了,她直着身子,说道:“我姓常,生在帝王之家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我引以为豪。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幸的,倒是你自己,平白无故就痛恨我,原因是什么呢?”
蝶衣听到她说这句话,眼眶泛着红色,脸色苍白,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她看着清欢,那张与风林姌如出一辙的脸,一样的牙尖嘴利,一样的盛气凌人,即便在险境中也丝毫不显狼狈!
清欢的眼神带着轻狂,带着怜悯,还有他看不懂的东西好似她在清欢面前是那么的狼狈不堪,一种羞辱的感觉瞬间充满全身,她手指颤抖的指向清欢,语气有些仓皇:“给我把她绑到雨花台上!”
“是!”几个人将清欢从地上拉起来,清欢依旧直直的看着蝶衣,脸上似笑非笑的,蝶衣更是气的呼吸不畅。
终于等到清欢离去,她的心情才有些恢复。只是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清欢的那个眼神,她狠狠地将手中的暖炉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为什么会害她,为什么因为她姓常就害她,为什么会恨她生在帝王之家!她想起这一切的原因,心中就有一股浓浓的挥之不去的恨意!清欢是所有人中最像风林姌的人,那张脸比年轻时的风林姌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那张脸还有常天阳的样子……
想起那个男人,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世界上的人,不能比翼双飞就只能相隔仇海,她和他便是如此。当年他没有选择她,而是选择了风林姌……
她沉痛的闭上眼睛,不去想过往的种种。再睁开眼睛时,眼里已经是慢慢的恨意。她受的苦难,她要他们的女儿来偿还!先是常秋梅,再是常文乐,现在是常清欢……她要一点一点毁了他们所有人!
清欢被带去雨花台,所谓的雨花台其实是一种杀人的地方。周围梅花树将雨花台围了起来,周围的梅花散落一地。台子中间是一根粗壮的柱子,周围还有铁丝将整个台子围起来,只剩下上台子的一条路。
清欢被几个人绑在柱子上,原本穿的衣服就少现在被绑在柱子上接受冷风的摧残,脸色变得有几分苍白。雨花台此时只剩下她一个人,寒风吹着周围的梅树,花瓣簌簌落下,清欢苦笑一声,倒是不错的美景,只不过不是良辰。
“雨花台已经很久没有绑人了,东西都旧了呢!”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如同困兽的嘶鸣,晦涩难听,清欢抬起头,却对上妙琴带着嘲讽的眼神。
“是你……”清欢听到她会讲话还是比较惊奇的,只是想到她恩将仇报,她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冷漠。
“是我!常清欢你也有今天啊!”妙琴的掩嘴张狂的笑,她慢慢的走上台子,在边缘处站定,不再上前走一步,因为她深知这雨花台的妙处。
清欢没有说话,实在是不想理她,因为她和蝶衣一样可怜。妙琴看到她的态度却并没有打算离去,依旧站在那里对她冷嘲热讽:“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能这么张狂。你现在肯定在痛恨我恩将仇报吧!不过比起我你又能好多少呢?”
那声音嘶哑,又带着如同打嗝的声音,一字一句,虽然说的很慢,却也很流畅。清欢依旧看着地上的梅花瓣,数着一片一片掉落……
“孟子深为了救你,私自将你留在了连空山,而现在,苏瀛为了你攻上连空山,两个人会刀剑相向,说不定孟子深会被苏瀛刺伤,你说到时候你岂不是害了你的救命恩人,那时候你与我又有什么区别?”她冷冷的说道。
清欢一愣,却仍旧看着地上的梅花,只是再也无心去数到底掉落了多少。一个是苏瀛,一个是孟子深,她不希望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出事,她咬了咬牙,她现在多希望苏瀛不来找她,那样她就不必担心孟子深会出事,那样她就……不会对他再抱有任何希望……
苏瀛……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