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此间少年(六)
谢谢书友们的支持。
————————————————————————
这是张暮第一次看见广君歌。
天色阴沉,刚刚坐在底下距离尚远,给人只留下了一个穿着道袍的轮廓。此刻尽在咫尺,张暮坐在赤木椅上抬起头,不由多打量了几下。
对于这个有些传奇似的人物,他也是略有耳闻。八、九月份还在游览豫州风光的时候,周语叶就已经对他说过一些书院中人的故事,而其中,无疑广君歌这人的故事最波折,也最深刻。
里面那种淡淡的悲情感,让他很容易想到昔日夏侯霖的背影。
一样厚重,也一样无奈。
学舍里,已是花甲高龄的广君歌已经满头银发,嘴边的山羊胡自由垂落着,时不时随吹进的秋风飘动,俨然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但这并不注目,真正吸引张暮的,是那种举止投足间的一种‘静’。
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喝酒,静静的眯起眼,静静的看着每一个人......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可感觉却莫名的变了。
这种情形,张暮从未遇到过,哪怕昔日与景国然、夏侯霖相遇,也依旧没有这样的感觉。他施了一礼,在不经意间皱了下眉头,别人口中的束缚感,他此刻终于有所体会。
“冀州张暮......老道在半年前就听说过你这个人了。”
张暮楞然。
“冀昌城外,与景国然部将一同领兵,破了夏侯霖的追击,也破了我这好友在冀州里未尝一败的战绩。”广君歌说得很平淡,他喝着酒水,眼光透过酒色中的倒影,似乎穿过了无数时空地域的桎梏,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说是好友,可我们见面的机会其实一共也没有超过五次,而且大多是在市井之间,周围人流嚷嚷,彼此也说不上几句。但特别的人总会印象深刻,所以即便掘沙之前,我也从不认为夏侯霖是偏将之才。”(一卷里有两者相识的说明,出自公孙正之口。)
内心的波澜平复,兴许是‘夏侯霖’这个名字的出现,让张暮有安静听下去的**。
周边几个书院长者以及坐下的门生们,都微微有些诧异。广君歌这人虽是院长,但素来很少出现在书院中的公共场合里,偶尔露一次面,也是话语极少神情淡淡的那种。
像今日这样的言语神色,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