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世间何有皇室中人跑去当花魁的道理……”我摇摇头,一副认命又无奈的样子。
历子言淡淡一笑,收回手,“皇姐原名历漫尘,是当今五公主,佳悒公主殿下。当年父皇最宠爱皇姐的母妃,因一时偏信小人,误会皇姐的母妃同侍卫勾连秽乱后宫,皇姐母妃最终以死明志自缢于宫中,不久后得到平反,但皇姐母妃含恨而死已成定局,父皇对此心中亦是有愧,时常不敢面对皇姐,皇姐也因其母妃一事对父皇心灰意冷,从此行事处处都不再将宫规放在眼里,自降身价常与市民为伍,她建起燕喜楼,她亲自担当花魁,父皇也都加以容忍。以致人人都知境国有个五公主,却不知五公主所踪。”
我听着,心头动容,“想不到漫尘小姐原还有着这般身世。”
历子言目光一沉,忽而一下子重重甩了一下衣袖,“哼!堂堂一国公主,竟然纡尊降贵自甘与平民为伍,放弃自己的封地不管,食邑不取,偏偏要去做那最低贱的商人,毫无公主姿态,真是有辱我皇室脸面。”
“额……”见历子言越说越怒不可遏,我心说,如果她就是金若银的话,那么她是不是也在骂自己……而且现在她怎么又讨好师漫尘来着?
“可太子那天不是同漫尘小姐关系融洽……”所以是打脸来得太快,还是她情绪管理得太好?
她目光一动,“可是我与父皇都错了。”但具体原因她就没有再说下去了,也是,像这种皇室机密,我也不能再听下去。
历子言站得笔直,风一下一下吹过她的衣摆,她微微带着一丝茫然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反复做着一个梦,一个人,一把琴,不断的出现在梦境中,看不见模样,也听不见琴声,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不断抚琴的动作。”
我没有打断,静静的听着。
“我去问国师,国师说这个人很快就会在燕喜楼出现,可是我还没等国师给我更多指点,国师死了。”
历子言朝我走近,手指抚摸琴弦,她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就算在梦里我从未曾听到过琴声,但听到你的琴声,我便知道,就是这张琴,就是这个琴音。”说到这里,她收回手,又转而将手指轻轻游移在我的脸上,“虽然在梦里我也从未看清楚弹琴者的模样,但看到你的脸,我就知道,你就是那个人。”
“我……”
忽而一下,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应对了。她说她时常梦到我,我应该欢喜,可是何故怎么也欢喜不起来。可能因为,这些话,从来不是出自金若银之口罢……
“我的颜,是颜色的颜。”她低声说道。
颜色的颜,历颜。
我不由目光一动,是啊,历颜,历颜历颜,她终归是一个女子啊。
“殿下,我……”一时间是应该感动的,可是看着这样的历子言,她轻轻告诉我说,她叫历颜,这也是她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