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0
在何云雾的带领下,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何云枫所在的病房门口。
“就是这里了,我姐姐就在里面。”何云雾让守在病房门口的保镖让到一边,她也没想到仅仅几个小时,被她请走的两个人又要被她亲自上门去请回来,甚至费尽心思隐瞒的真相还要亲自摊开到对方面前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何云枫突然恶化的病情。
“何小姐是昨晚到医院的?”盛域没有马上进病房,反而站在病房门口很有耐心的问了一句。
都到这个时候了,何云雾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况且之前何云枫清醒的时候也跟她聊过这个问题,她原本就想借着盛域探寻一下她这个离奇的“梦游症”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竟然又一次发病了,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何云枫之前就算失常,也绝对不是这个频率,照此下去,何云雾是真的担心何云枫会不会有一天完全消失,变成那个她都不认识的人。
“是的,她是昨天晚上到的医院,就像你们所猜测的那样,她就是那个试图潜入你们别墅,然后从湖里爬出来逃进医院的人,同样的,她也是袭击我弟弟的那个人,但这一切都是在她失去了自主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她没办法彻底控制自己,就算是报了警由警方那边进行专业的医疗鉴定,他们也没办法定我姐姐的罪,因为她确实出了问题。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都是保密状态,知道的人除了我姐姐外,只有我和她的主治医生,可现在,她的情况明显在恶化。”
既然已经开了头,何云雾干脆把事情全部摊开了,“三年前,我姐姐发生了一起很小的车祸,她在去公司的路上,一辆小货车超速行驶造成了连环车祸,我姐姐是中间那辆车,除了车子报损之外,她本人经医生诊断只是撞到了头部,有轻微的脑震荡,在医院休息了两天就回家了,谁都没把这点伤势当一回事。可是在那之后,我姐姐开始出现了问题,她会在半夜里突然变成另一个人。”
何云雾回想起第一次发现何云枫变化时的场景,依然觉得那是噩梦的开端。
“那天是思哲的生日,家里人都在为他庆祝,大家都玩的很高兴,我和姐姐晚上难得的躺在一起回顾小时候的事情,就在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我姐姐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把我直接踢到床下,打碎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差点扎死我。如果不是我姐姐从前一直督促我练习防身术,可能那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半夜从床上醒来的已经不是我熟悉的姐姐,而是一个失去记忆的陌生人。我以为,是我姐姐在和我开什么玩笑或者是睡的迷糊了,她明明还是那副睡前的模样,甚至还穿着我送给她的睡衣,怎么半夜醒来就会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可结果真就是那样。
我和她在卧室里打了几个来回,就在我快忍不住找人求救时,她终于停下了,她看到了打碎的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然后她就昏迷了。那天晚上我根本睡不着,我甚至不知道要不要送她去医院,结果等她醒来时,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我把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给她听时,她都以为我在故意和她开玩笑。
这是她发生变化的第一次,或者说这是我第一次察觉到她可能生病了,我匿名咨询了一些医生,大多数给我的反馈都是她可能是一时的创伤后遗症,而且如果只发生了一次这种情况,是不足以作为参照样本的。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怎么敢离开她身边,她无论到哪里我都想要跟着,我怕她又继续出现这种突发状况。没过多久,她果然又出事了。
这一次,依然还是晚上,但这天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她也没有喝过酒。你们能想象吗,半夜里突然醒来的时候发现床头坐着一个人时,那种惊悚的叫不出来的状态,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到我卧室的,也不知道她在我床头坐了多久,但她看着我的眼神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是一种很陌生的带着研究的眼神,那个时候我才真的肯定,她可能真的不是我姐姐,我甚至怀疑过,她会不会是我姐姐的第二人格,但她既没有任何我姐姐的记忆,对自己的过往也是一片空白,她说不出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唯一清晰的认知是,她让我不要叫她姐姐,因为,他是个男人……”何云雾深深的叹了口气。
盛域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李昀州都微微一诧。
何云雾看到他们的样子一点也不惊讶,因为何云枫不停强调他是个男人时,何云雾就已经逐渐免疫了,现在干脆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一开始姐姐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并不长,他每次清醒的时间大概也就2~3个小时,发生这种变化的间隔在十天到半个月之间,他那个状态下其实是可以和我交流的,虽然他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说话,但偶尔却能透露一些信息,比如他失忆的情况,比如他觉得这个世界是不对的,这不是他生活的地方,再比如,他一直在找一个人,但他并不确定他要找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这一切他都不记得了。这样的状态大概持续了一年,在这期间,我姐姐也终于察觉到她身上的不对,我和她一起去请教了这方面的专家,也尝试过各种各样的治疗,包括药物治疗和催眠治疗,还有各种新式的疗法,却没有任何的缓解,他依然会每隔十天半个月出来一次。
其实如果一直是这个状态,我相信总有办法能解决,但这种情况逐渐在发生变化。有一次,他在出来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我父亲,当天晚上,他突然拿着一把利器出现在我父亲的房门口,他每次出来的时候我都会守着他,可有的时候他却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苏醒的,那天幸好我没有睡着也拦住了他,强行把他带回了房间,否则,我父亲可能也会遭遇和思哲一样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很多时候还是愿意听你的话的,相反的,他对你父亲和你弟弟充满了敌意,你探究过这其中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