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薛忧枝待到傍晚,盯着来来往往的王孙贵人做贼般掩面进的春来度,又过不了多久便出来,出来时各个面色赛那天虹多彩,青面儿摞着粉白的一大堆,怪像鬼的。
薛忧枝是新手,时不时掏小册册想要查看身份官职,都被我一笑止了下去,挨个指着告诉。
这帮我太熟悉了。上次锁了那么多的怨女,多半都是这些人后院儿的。谢必安当时说这些人还不着急,他在等着三千四百六十四年的那次天雷,全都劈成黑饼了就方便贴油锅炸了。
最近出来的便是京都刑部侍郎,我还顿了顿,“忧枝。你觉不觉得,京都要出大事了。”
薛忧枝疯狂点头,引得一旁要歇摊的老贩纳闷的道:“你弟弟脑子不行?”
我胡乱接道:“老毛病了大哥。我们家人脑子都不太行。”
薛忧枝与我半个下午的神叨皆被法术盖了,旁人也只能瞧见我与她齐齐坐着直勾勾地看春来度。
薛忧枝点过头后才问:“他们不上朝不办事么都来春来度。”
我道:“也不是。今天不是上朝的日子。”
话锋一转,我望了望灯火煌煌的春来度,不确定的道:“要不……”
薛忧枝试探的接,“进去看看?”
我幽幽的将富贵抱在怀里,给了她一个肯定的机智眼神。
但如何混进去呢……
春来度前有小厮挨个检查身份牌,不是贵人的还会被斥责一顿,好不威风的。
薛忧枝唏嘘地拢袖奋笔,“我老感觉这个朝代不是能撑的过去了。”
我认同的给富贵顺着毛。初春的晚上好冷,幸好还有几张鬼火诀贴在我衣里。我分了两张给薛忧枝,又替她点上贴在额前背后,这才满意的将多出的那张按在狗富贵的身上,“乖咯富贵,我不会害你的。”
过了一会,春来度里的声音似是少了很多,灯影轻霓的飘去了。
我才觉得是时候,正欲瞄准对面暗巷里某个孤影的富贵公子下手时,那人却不紧不慢地踱出来,青绿的外袍束着个斗大的夜明珠饰,之上还刻着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