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知道,其实无论是栖溪院提供的名册,还是吴利岐的证词,至多不过为她的无辜添上一笔不痛不痒的理由轻易就可带过。
栖溪院的内-奸也并非翻案中至关重要的一步,当然有是最好,可以证实在她之外的确有与之交易者,证明这起凶案可能另有其人。
然而却只是可能。
真正能证明她无罪的,是至关重要的物证及指认真凶板上钉钉的铁证。
真凶虽然不一定能找到,但物证她找不到,不代表不能让旁人帮她找。
就算这找来的物证并非是‘真’的物证,但又不是她找来的,事后也追责不到她身上。
看着上首沾沾自喜的崔钰,仿佛此事拍板,已能马上定她的罪了,姜离同祈渊对了个眼神。
对方此刻和她的意思一样。
看来可以收网了。
姜离看着被呈上的白玉茶盏,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敢问大人,这茶盏中查出的有毒成分,是为何物?”
崔钰冷笑一声,只觉得面前的草包尚在愚蠢的垂死挣扎,她一直在说些不痛不痒的事,递交的证据也是,没有一条到点子上。
随便说说就能糊弄过去。
之前还怕他们掀出什么风浪谨慎以对,神经都紧绷了,如今一看,简直是自己大惊小怪。
看吧,如今随意找个物证,只要说是从她房内找到,可以证实与向簌簌死有直接关系,她根本百口莫辩,直接就可以定罪。
想到这,崔钰看向姜离的目光都不禁带了几丝怜悯。
崔钰冷然开口,甚至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几分恩赐意味,“葡决草。”
姜离皱了眉,她想过很多可能性,倒没想过会是这味毒。
葡决草在大沅并不常见,却是邬国阴暗处较常生长着的草药,它喜阴,性凉,不算剧毒,但配以狐橛子一道却能催生立竿见影的毒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