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苏锦急急握住他的手指,“这个我自己来。”
郎君乖乖应了,从枕下摸出他临出京才做好,又揣了一路的新兜子,“妻主,还有这个!”
沈原面上艳丽,说是羞怯不敢看的太明显,可那双含星纳辰的丹凤眼根本忍不住。
“总归是要换。”清冷的声线雀跃,“妻主若是不好解开系绳,原原帮你!”
黛眉蹙了又蹙,就差在眉间形成个川字。
苏锦摇头后退,“不敢劳烦公子。”
“妻主叫我什么?”郎君从被里坐起,认真又肃然,“妻主总是这样避嫌,要是被人听去了怎么办?”
虽然不知她为何要提出假扮妻夫,但以苏锦的为人,必然是有什么极重要的,才会想出这个法子。
他很是凝重地拍上她的左肩,“总归都是假的,妻主怕什么?”
“公子说得没错。”苏锦苦笑,“可以假乱真,也无需全真,不是么?”
“妻主!”
沈原心焦,想要捉她手腕,才一起身,差点儿就碰上她受伤的右臂。
这一迟疑,苏锦便真的像一鱼尾,倏地从竹篮逃回了水里。
房门被她从外掩上。
总归刚刚沐浴的地方还有放置衣物的木架。
手指搭在曾被郎君捻在掌中的系绳,腔子里不甚平静的心如同深海骤起的飓风,登时掀起无数惊涛骇浪。
纷沓而来,又不停歇,苏锦只觉自己犹如一叶扁舟,毫无招架之力,只能随之坠入无法回头的漩涡之中。
若等他想起一切。